520

清 琥珀圆珠手串

拍品号:520

材 质:琥珀

规 格: 24.2g(总重),15P

估 价:9000 ~10000 RMB

成交价:25300 RMB

拍卖会:福建东南2015春季艺术品拍卖会

拍卖场次:乘物游心——文房清供专场

拍品描述

手串由十五粒珠子组成,每粒珠子均以琥珀为材。颗颗珠子圆润光滑,金黄中透出红色宝光,色泽鲜艳,纹理自然,极为秀美雅致。

 
 
文房清供——从小斋一隅到宫阙九重
文/绿绮
 
倪云林有诗云“小斋容膝度年华”,其中的逼仄寂寞之意,扑面而来。文人自古以来,难免寂寞。从竹林七贤到扬州八怪,孤高傲岸,自外于世八个字即可总括这些人形形色色风格中的一点真髓。
 
文人寂寞,所以才有倪云林望屋角杏花,笔墨度日的生动描绘。然而倪云林蜗居多年后,书画笔墨之高明,反是更胜从前。咫尺之境,竟不使人发狂无聊,反增意趣,原因何在呢?
 
穷其根本,只因为小斋之中,自成天地,兴味无穷。是以斗室虽狭,也绝不会困乏身心。这小小天地的点睛妙笔,正是相伴案头的文房器物。
所谓文房器物,又称作清供、清玩。文房尚趣始于隋唐,盛于宋元,至明清达到巅峰。今天的人们,可能难以理解这般带有文墨气息的风尚。但在漫漫的时光长河之中,文玩清供确实一度是文人世界中独领风骚的主角。
 
它们和文人墨客的风致态度共生共荣,渐进演化,最终在整个文人世界中成为一种彰显个人门第、身价的标识。
 
苏轼就曾经盛赞歙砚“玉德金声寓于石”,一把将文房器具拔在金玉之列。这位大文豪文房器物的狂热,众所周知,关于他和文房器物的故事也数不胜数。
其中有一个故事是这样:东坡晚年曾经与一位渔夫成为知交,分别之际,赠给对方田产和好砚。
 
这位渔夫本也不是俗人,是一位姓陈的名家之后。得到此砚的陈氏留下家训:田产尽可变卖,此砚永不易主。于是这方砚台就由宋到清,在这个家族中世代相传。
 
晚清战乱,古砚失落,到1939年,才由一位义人寻回,得以并且完璧归赵。为了感激这位义人所为,陈氏家族还特地建造了一座“还砚亭”。
 
文器一件,佳话千年。由此可见,文房清供,所承载的远不仅仅是笔墨游戏上的需求,还有更多的是文人们雅会高谊的情怀,节义不改的襟抱。
 
历朝历代的文人,对于文房器物的重视,甚至到以器见人的地步。他们默认一个规则:文房器具的选择能映照用者的格调、品位,甚至性格和经历。无论是诗筒砚匣,还是水丞笔掭,都有着自己的“弦外之音”。
 
这点上,以贺铸的《画眉郎》词最有意思。原词本是描写一位美貌佳人,但却对人只字不提,只以闺房中的种种文房器具的形态来婉转描摹。“小芸台、榧机罗缃素,古铜蟾砚滴,金雕琴荐”,寥寥几句,一位俏丽佳人顿时历历在目。
 
每读此处,总不免莞尔:原来以清玩格调品评一个人的气度、身价以及内涵、才华的习惯这等深入人心,竟到了闺阁也难以免俗的地步。
元人乔梦符的作品中则说得更为直白,他在《廉香林南园即事》中写道:“山中富贵相公衙,江左风流学士家,壁间水墨名人画。六一泉阳羡茶,书斋打簇得繁华。玉龙笔架,铜雀砚瓦,金凤笺花。”近乎露骨地告诉大家,清玩众多的“繁华书斋”,唯有“富贵相公衙”和“风流学士家”才能得以享有。
 
“清玩”们所指向的目标太清晰了:风流名士和富贵相公,两者一是精神上的贵族,一是物质上的贵族。两种“贵”中必有其一,才能去赏玩、珍藏好的玩件、文具。
清玩气象,便是藏家气象。清玩规格,更是身家规格。
 
明清两代,雅好文玩的风气直溯宫掖,《清宫述闻》载文曰:“凡文房四事,由各等处呈进赏收者,预备上用、颁赐各件,皆收贮懋勤殿。”
 
这里所提到的懋勤殿,正是当时的雍正皇帝的寝宫。天子所得的宝物又何止万千,但唯有珍贵的文玩清供能和万乘之尊朝夕相伴。
 
 
所以,即便真有什么甄嬛娘娘、华妃娘娘,在真正的雍正爷面前绝难兴起风浪——哪个嫔妃能如这些清玩佳品一般独占圣宠,长盛不衰?
而上有所好,下必甚焉。是以有清一代,文玩风靡一时,佳作频出,不胜枚举。这批时代的产物,能够遗留至今的,都成为难能可贵的珍品遗珠。
 
君王如是,士人何能免之?民间有这样一个故事:明朝的铁腕皇帝朱棣,有一次得到一把好扇。扇骨是湘妃竹所制,扇面雅致,惜乎无字。朱棣十分爱惜,就让内阁首辅解缙扇上题诗。谁料解缙比皇上更加喜欢,神不守舍,居然在题诗的时候漏了一个字。
 
在皇上最爱的扇上出纰漏,可是要命的。幸亏解缙灵机一动,巧改断句,将诗做词,硬是成了一篇古意新解。朱棣见宝扇增辉,也就一笑置之。明君名臣,居然同为一柄好扇神魂颠倒,真是又好笑,又好玩。
 
然而当我们去检点这些精巧的文玩清供时,就能立刻理解这些古人因何痴狂。只因文房清供,其贵其美,确然慑人心魄。
 
竹寓有节,玉质无暇,瓷孕清灵,铜意贵重……它们不论居于小斋案头,还是九重宫阙,任凭时光流转,终究能够灿烂不改,历久弥新。